竹枝歌,本楚声,幽怨恻怛

sparrowhadow

彼岸

🌙🌙🌙🌙鹿犬友情向,微黑兄弟

❄️(伪?)悬疑风,结尾有我的一些想法,只是我根据原著的个人理解,也欢迎大家发表自己的想法呀

🌬小天狼星中心

彼岸

西里斯站在湖边的山毛榉下。

远方盘绕着一层层缭绕的水雾,将空气蒸腾的脆生生的,好像刚成熟的苹果。粼粼的湖面倒映着高耸的黛山,还有城堡波澜的影像。当他慢慢沿着草地行走时,偶遇的女孩会朝他抛来示爱的媚眼,而男孩则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好像在人潮攒动的街头认出了一位明星。

不该这样。他停下脚步,总觉得自己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霍格沃茨历经岁月的城砖,走动的各学院学生,还有蓝的如洗过的天空都是那么真实,好像那种无法探寻的诡秘感只是悬浮在空中的半缕轻烟。

一团模糊的影子从他的身侧偷偷溜走。他急促的转过身,想抓住那隐藏在阴影中的东西,但身后什么都没有...西里斯倒退了一步,开始快速朝大门走去,他的心脏好像贴在了肋骨上,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全身的震颤。

“大脚板!你在这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响。西里斯仰起头,看到一个影子正顺着阶梯快速朝他逼近,那乱糟糟的黑发像刺目的阳光一样灼伤了他的眼睛。他不能明白心中突然涌起的那股欣喜和痛苦感是从何而来,这只是每天除了睡眠时间和他形影不离的密友詹姆。

只是詹姆...

西里斯眨了眨眼睛。詹姆从一块隆起的土坡上跳下来,敏捷的站在了他身边。“你怎么回事?”对方不轻不重的擂了他一下,“多愁善感?大名鼎鼎的校园王子还会多愁善感?”

“我只是——”他僵着嗓子,好像忘了怎么插科打诨。

詹姆更加仔细的凝视着他,那双褐色的眼睛在他的视线里晃动。“你没事吧?你看上去真的不太好,刚才掉到湖里了?”说着,詹姆还煞有介事的摸索起他的袍子,好像真的在检查那些布料会不会渗水似的。

“我没事。”西里斯打掉了詹姆在他身上四处乱摸的手,“我们回到城堡里去吧。”

这天简直过的糟糕透顶,卢平和彼得不在,他和詹姆坐在大礼堂里用餐,那些色泽诱人的食物像空气一样在他的味蕾上穿梭。周围聚拢的人影影绰绰,如同泡在黑暗的大湖里。他慢慢扫视着周围,指望能从别人身上探寻出一些合理的蛛丝马迹。不幸的是,詹姆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

“西里斯,”正当他出神的凝视着一团躲藏在阴影里的黑雾时,詹姆用勺子在他的高脚杯上敲了敲,“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听到我刚才给你说的康沃尔郡小精灵的笑话了吗?”

“没有。”他如实承认到,觉得詹姆可能会为此而不高兴,但某种空洞的冷淡盘绕在他的心中,所有的感官都因此而归于寂寥。

“好吧,这对我来说还是大新闻。”詹姆耸了耸肩,从托盘里拿起了一只小蛋糕,西里斯斜睨着他,“不如...我们今晚去找点乐子怎么样?”

这话让西里斯慢慢把视线挪到了城堡穹顶如墨一样浓稠的天空,在那深邃的颜色里,星星就像石子一样晦暗。“恩,好啊。”他露出了一点微笑,觉得心中那模糊的恍惚感消散了一点。

等到这场让人毫无胃口的晚宴结束后,西里斯和詹姆快速潜回了格兰芬多塔楼,其间西里斯还偷偷观察了一下所经的道路,那些推推搡搡的平面就好像一副没拼接好的画,在他的视野尽头闪动着,等他转过脑袋仔细观察时,看到的又是平平整整的弧度了。

“詹姆,”在快速跑上宿舍楼梯时,西里斯犹豫着叫住了好友,他不能确定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壁炉旁一个女孩微微侧了侧脑袋,下垂的卷发后面是一张没有五官、如大理石一样平滑的脸。“怎么了?”詹姆居高临下的回过头,一副正在做要紧事被打断了的不快。“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拖拖拉拉的,大脚板。”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对詹姆反唇相讥,但今天不一样了,胸腔中空洞的漩涡如寒冷的冰霜,将他的肺腑紧紧的冻了起来,过去那些色彩艳丽的画面被牢牢地封在了这所寒冰要塞里。他向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继续吧?”詹姆的声音从三级台阶之上传下来。西里斯抬起脑袋,看见对方正认真的凝视着他,好像担心下一秒他就会尖叫着晕倒在地上似的。“别浪费时间了。”他勉强笑了一下,重新跨到了詹姆身边。

他们从詹姆的行李箱子里拿出了隐形衣,詹姆正在紧张的核对着活点地图,西里斯举起那老旧的斗篷,水一样光滑的布料映出了窗棱外火红的天空。他猛地从詹姆的床边跳开,冲到了宿舍的窗边——什么都没有。夜幕如匍匐在天空中的巨兽,随着时间的流逝轻轻起伏着身躯。西里斯慢慢转过身,看到詹姆正好把活点地图收到了袖子里。

“万事俱备,走吧。”

但西里斯没有动。

“你的事做完了吗?尖头叉子?”

“哦?...”詹姆疑惑的看着他,好像西里斯问了个人尽皆知却又不得不做出详细回答的问题,“我还有什么需要做的——谋杀费尔奇吗?”

他因为这个拙劣的笑话而乐不可支,西里斯眼神锐利的看着他,隐形斗篷在他的手里越拽越紧。

“走吧。”他撑起手中的布料,用它盖住了自己和詹姆的脑袋,“我们看看可以做哪些刺激的事——最好刺激一点。”

他说出这话时,一股黑色的风从他的脚踝出掠过。西里斯低头细视,却只看到了没点灯的寝室里铺设的脏兮兮的地毯。

他们沿着城堡里昏暗的走廊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墙上悬挂着噼啪燃烧的火把,将偶尔经过的铠甲影子拉扯的模模糊糊,好像从地上长到墙壁的水草。西里斯缄默的思索着,完全没注意詹姆将路带到了什么地方。

“嘿!”詹姆突然停下了脚步,西里斯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他的背后,一股可怕的严寒将他完全笼罩了,“看看那是谁?”

他从詹姆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看到前面是一堵平平无奇的墙壁,一个穿着绿袍子的人站在那儿。当他想要看的更仔细时,那个身影对着墙壁念叨了一句话,便消失在了一个突然露出的洞口里。詹姆兴奋地瞪着那块已经空无一人的场地,“太棒了,我想这就是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是不是?”

“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西里斯问道,不觉感受到了某种蠢蠢欲动的喜悦,好像他已经变成一座坟墓的内心突然蹦出了火焰。“没有,不过肯定是纯血统一套的废话。”詹姆拽着他往前挪了几步,现在他们已经完完全全站到那堵墙壁面前了。

“我看了那个人的嘴型,我说不好,是s还是z...?咱们也许可以都试试?”詹姆一腔热忱的自言自语,西里斯认真的凝视着那堵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墙壁。他一定忘了什么,在这远离阳光的地下,一股奇异的感觉在撕扯着他的内脏,像困兽般冲击着他桎梏的内心。“我们可以都试试。”他建议到,看着詹姆用力摇了摇头。

“那太愚蠢了!我敢说试到明天晚上也试不出来——不过咱们也没错过什么,毕竟斯莱特林都是一群愚蠢的大软蛋,懦夫,和你家的那群人一样吗?”

“你真这么认为?”西里斯轻声问道,感到身后拂过一阵清风。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

“你敢肯定?”他慢慢抛出询问,袍子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魔杖。詹姆歪了歪脑袋,好像完全被他搞糊涂了,“你在说什么,西里斯?”

“昏昏倒地!”他吼道,一边用力从隐形衣里挣脱出来。红色的光束像穿过一个泡沫般透过了詹姆的胸口。西里斯向他们来的路后退着,看着自己的好友仍旧死死地凝视着自己。

“你不是詹姆。”他的魔杖仍就指着那个站在暗处的身影,“伪装的很好,我差点就被骗过了...但詹姆绝不会说那种话——”

他的声音中断了。一股巨大的冲力击中了他身后的墙壁,石块和碎屑四散分裂,唯一一条来时的道路被阻挡的严严实实。西里斯冲到那被阻挡的密不透风的石墙前,詹姆面色扭曲的看着他。

“留在这儿——”他听到对方用嘶哑的声音重复到,褐色的眼睛突然变得像玻璃一样平板无光。他用魔杖指着那家伙的胸口,脑海中闪过十几条也许能派上用场的咒语。

一声巨响。他回过头,看到被堵死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一团雾蒙蒙的灰烟在尽头漂浮着。他大为惊骇,连忙沿着那新展开的道路往外跑,噔噔的脚步声像幽魂一样跟在他身后。西里斯冒险向后看了一眼,詹姆像毫无生气的木偶般跌跌撞撞的紧随着他。“我不想对你动手!”他朝对方嚷嚷着,黑烟在不远处晃晃悠悠的漂浮着,“滚开!”

他的话对那个傀儡显然不起任何作用,反而让周围响起一阵骚动。教室里,走廊上突然冒出了更多全身僵硬,面无表情的学生,他们一点点向西里斯逼近,脸上挂着来自死神的烙印,咒语不起作用——他看着魔杖射出的光束穿透了一具具躯壳,好像打在幽灵身上。他晕头转向的向上跑,完全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直到一股无边的黑暗将他全身笼罩,他停到了天文塔的前面,门锁外的清风落在他的脸上,如温柔的轻吻。

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回过头,看到那群僵硬的躯体在楼梯上攀爬,离他最近的一个傀儡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他。“阿拉豁洞开!”他举起魔杖大吼,看着铁锁猛地弹开了,他冲进天文台,没时间去把门锁好,已经有两个僵尸一般的人迈过了门锁的范围。

“西里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响。他一脚踢开了那个像阴尸一样抓扯他袍子的人,站起身来四处张望。一片雾蒙蒙的黑云在视野尽头若隐若现。“跳下去!快!”

他跑到塔楼的尽头,打量着在夜里深不可测的高塔,未知的声音在底端回响。那瞬间他封闭的心突然爆开了,那种困扰了他一天的模糊感在风中燃烧殆尽。他跳上边缘围墙,一拳打到了拉着他胳膊的一只手臂,那团黑烟还在他身边晃晃悠悠的悬浮着。

“你才是詹姆,是不是?”他微笑着看着那团与他一起坠落的黑雾,狂风将缭绕的烟云撕扯成轻散的飞絮,晦暗的黑夜从他的眼角退却。在塔楼上看到的无尽深渊,竟然随着他的下坠变得明亮温暖,好像掉进了一个美好的夏日回忆里。

“我想是吧。”等到他的双脚终于接触到一块发光的地面时,那片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黑云说话了。“你比我想象中要快,大脚板。”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盯着那片云,心跳的飞快,完全不在乎自己似乎融入了一团光里,四周都是闪耀得接近纯白的金色,他就像悬浮在半空中一样。

“你没有沉迷于过去,是不是?”一个影子慢慢从云层里挤了出来,和他刚才相处的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那久别重逢的喜悦却比周围的光芒更加耀眼。“恭喜你...我亲爱的朋友,你摆脱了成为那一群怪物的命运。”

他僵硬的笑了笑,想到了那个阴尸一样摇摇晃晃追赶他的“詹姆”。“我死了,是吗?”流逝的回忆好像在那纵身一跃之后又回到了他的大脑里,贝拉特里克斯的咒语,哈利最后的叫喊,还有穿越帷幔的那种亦真亦假的恍惚感,全都聚在了他的头脑里。“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我还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伏地魔那老东西,给你报仇。”

詹姆只是微微一笑,“都过去了,西里斯,现在我们只想着继续,那些东西都留在你身后的天文塔上了。”

“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问道,想到了那些像被黑魔法驱动的人群。

“生与死的中间,留给那些恐惧前方而又无法放下身后的人。”詹姆解释道,好像只不过是在介绍自家菜花豆的生长状况。“留恋生前,就会被困在那个空间里,变成生死之间的缝隙;而如果是恐惧未来,那就会重新回到世间——以不完全的躯壳。”

他捕捉到了詹姆一闪而逝的微笑,“是幽灵吗?”

“谁知道呢,我可不是留在原地徘徊的懦夫。”詹姆耸了耸肩,“我原本以为你最后牵挂的是哈利,没想到竟然是过去——当然,你能认出那个冒牌货,这本身就很了不起。我差点都以为他是我孪生兄弟什么的——”

他笑了笑。这是自从远离了生的世界以来的第一次,尽管要在完全清醒的意识下承认自己死掉确实挺奇怪的。“你知道的,詹姆,你从来都不会当着我的面主动说布莱克家的坏话,尽管他们确实愚蠢的无药可救。”

“是啊,我知道。”詹姆看着他,眼中竟然有些怜悯。“我知道你还爱着你弟弟,虽然——”

“虽然他确实是个懦夫,黑魔法的附庸,伏地魔的奴仆,是个愚蠢的家伙。”他平静的接腔,觉得这并不是个好的话题。“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呢?你明明没有留在中间,但你还是能——”他扫视着詹姆刚刚钻出来的那片云,他还悬浮在两人膝盖以上的位置。

“那不是我,黑色的,你看。”詹姆指着那黑雾般袅绕的气体,咧开嘴笑了。“如果是我,我或许会选择更夸张的,比如红色——”

他觉得自己的嗓子被堵住了。詹姆适时停住了话头,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像冰一样迅速凝固。

“继续吧?”几分钟后,他问道,看到詹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像十几年前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一样,他们搂住了彼此的肩膀,朝着无尽的光芒走去,灼目的白色在视线的每个角落闪烁。他笑着,看着詹姆咧的大大的嘴,两人的身躯像无数分裂的粒子,随着他们的每一迈步流散。

这次旅途结束时,也许他们还能在另一俩列车上相遇。

“詹姆,关于哈利,我真的非常抱歉...”他最后一次转过身,看着对方在灼目的光芒中闪烁的双眼。

“他会明白的,成长的这条道路,除了自己,没有人能陪伴你走很远。”詹姆的声音像空谷中消散的风,每一缕都轻盈的拂过西里斯的耳畔,“我只是很遗憾,没有真正做到父亲的职责,陪他走到应该到的位置...”

“因为你已经陪过我一次了。”他笑着,看着金色的穹顶在眼前闪烁。

end

这几天重温哈5,再结合了哈利最后与老邓在国王十字车站的对话有感而发

恐惧死后将要面对的,会变成“幽灵”,而流连死前的世界,最后会被困在生与死之间

⛄️尼克说,他是因为“畏惧前面”才选择回来做幽灵的,但是会这么选择的人很少,因为大家都会继续前进,而老伏则是被困在了“国王十字车站”,灵魂将会永远残存在那里。因此我觉得,在小天狼星穿越的帷幔后面,应该是生与死的一个边界,对于伏地魔来说,这即是那个灵魂永远寄居的车站,也是他流连的地方,魔法世界真正的开端。但对于尼克来说,也许这一块区域是再一次体验他的死亡,被利斧砍了三十七下,这样的恐惧足够他情愿留在后方,还有他加入的那些无头猎手们,也许是同样的道理。

包括格雷女士,我相信他恐惧的是到前方去面对他的母亲,对未来的担惊受怕让她宁愿再次回到霍格沃茨

这也只是我的一点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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