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歌,本楚声,幽怨恻怛

sparrowhadow

【黑兄弟】Cicada/蝉

🙌🏻🙌🏻🙌🏻🙌🏻🙌🏻本来以为四五千字能完结的文又被我肝爆了字数Orz大概两年前我在贴吧开了一篇黑兄弟的文,但是没有写完,这篇算是精简当年的脑洞了,原著风

 🎠 🎠求红心蓝手和评论呀QAQ

🌌出现的所有人物不属于我,他们都属于jk.罗琳


Cicada/蝉

1.♌When it's all over/当一切结束时

   我在灵魂尽头的道路修葺了小小的木屋,栽种着回忆的花束。每个路过的人都向我索要那零零星星的片段,乐此不疲的分享与伏地魔的斗争,间或窥探成长的轨迹,也有随手掰折了勇气的花蕊与智慧的枝干,趁人不备装入最后的行囊,我只看着我的书,统统不予理睬。直到有一天你从屋前经过,与我一样的灰色眼睛如氤氲雾霭。花枝招展的植株在你眼角的轮廓闪动波澜,而你却只与我说了一句话。

  “傻瓜。”

   那时我知道,从一而终,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2.  Sirius was thirteen years old/西里斯的十三岁

  “迷迭香是为了帮助回忆,亲爱的,请你牢记在心。”

  “等一下,詹姆,”西里斯用力把高脚杯贯到了长桌上,飞溅的橙色液体在亚麻桌布上慢慢洇开,“ 能告诉我你这是什么该死的毛病吗?”

  “闭嘴。”詹姆从一本厚书里冒出了脑袋,“这是伊万斯最近在看的...也许这样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和她搭上话了。老天,我知道她对魁地奇没兴趣——我问了麦克唐纳!我没做什么违法的事!”见西里斯张嘴想打岔,他又不耐烦的补充道。

  “你得知道,我一向对你的计划颇有微词。”西里斯看着那本显然来自麻瓜世界的书籍,詹姆在几页纸上折出了小小的角标,“也许伊万斯会觉得这些句子不足以彰显你那奇大无比的脑袋。”

  “你尽管嘲笑好了,西里斯,”詹姆愤愤不平的盖上了书页,“我认为这个计划绝妙无比——啊!她就来了!伊万斯!”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深沉而友好。西里斯慢吞吞的回过身——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一抹俏丽的红发在视野里一闪而逝,莉莉只是快速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就朝着格兰芬多长桌的尽头走去了。

  “她今天多看了我三秒,真不赖。”詹姆洋洋得意的看着莉莉远去的身影,一副心满意的样子。“是啊。”西里斯忍不住讥讽到,“为了看看你新买的麻瓜书籍,她可真是煞费苦心。”

  “别在那说些奇怪的话,西里斯。”詹姆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是谁?谁和伊万斯站在一起?”

   西里斯顺着他大叫大嚷的方向看去,莉莉正和一个瘦弱的黑发男生说话,那油腻腻的外套让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鼻涕精。”西里斯懒洋洋的回答着,看着詹姆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咱们要上去打个招呼吗?”

  “我看最好别。”詹姆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麦格教授还在,咱们已经不能再吃一个禁闭了。”他怨愤的打量着正坐在上首台子上就餐的麦格教授,好像对方已经跳下来呵斥他不守规矩一样,“鼻涕精最好用内裤把他那油腻腻的脑袋包好一点…我不会放过他的。”

  “嗯,是啊。”西里斯漫不经心的朝莉莉的方向瞥了一眼,斯内普已经结束了让詹姆怒气冲天的对话,正慢慢踱回斯莱特林的长桌旁,几个穿着绿色袍子的学生正围拢在一起就餐。他心不在焉的扫过那些蛰伏在阴影里的脸,像要确认什么一般在几个身形稍显娇小的影子上稍显驻足。突然,一双灰色的眼睛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他的视线里,几近相似的瞳孔波澜无惊。

  “出什么事了?”卢平的声音在西里斯脑袋上方响起。他平静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刚结束课程的卢平坐到了自己的身边,“詹姆看上去好像不太开心。”

  “我敢保证我没招惹他,哥们儿。”西里斯耸耸肩,从桌上拿起那杯撒了一半的南瓜汁,状似无意的再次朝斯莱特林的桌子附近瞥了一眼,雷古勒斯已经没有看他了。这没什么,每次回家必将爆发的争吵已经削弱了西里斯和弟弟交流的机会,除了偶尔能心平气和吃晚餐时简单的关心一下雷古勒斯的学业,他基本不会和血脉亲属谈论自己的校园生活。

  “好吧,我希望詹姆不是在给自己找不快乐。”卢平简单的说着,从包里掏书的动作停了下来,“这是什么?”他惊诧万分的拿起詹姆面前的麻瓜书籍,“你居然看这玩意?”

  “不——这是个愚蠢的错误。”詹姆把书夺了回去,勇敢的迎接着卢平审慎的目光,“说真的,下午我还有魁地奇训练,咱们可以在结束后做一点有意思的事,记得叫上彼得——西里斯?”

   他恼火的看着自己的好友正朝着斯莱特林的方向发呆,好像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老天,校园王子西里斯一定是爱上了那群人之中的一个。”詹姆恶劣的朝还沉醉在麻瓜图书中的卢平大声发话,并满意的看着西里斯慢慢回过了头。“怎么样?只要不是鼻涕精,我随时可以去给你说——哎哟!”

   他面前的南瓜汁突然爆开了,附近的人纷纷投来了无数道好奇的目光。“西里斯!”卢平严肃的把自己的书包收到了桌布下面,看着始作俑者朝詹姆扔了一张手帕。“没什么!我很好!”后者手忙脚乱的擦去了衣服上的液体,“看来我戳到了西里斯的痛处——”

  “我警告你,詹姆.波特。”西里斯气势汹汹的威胁着,“说不定下一次炸开的就是你的脑袋。”

  “没关系,我会让卢平把这段回忆保存的很好,关于西里斯.布莱克不为人知的过去——让我猜猜,是穆尔塞伯还是克拉布?”

  “你非要我在巨怪里做选择吗?”西里斯快速瞥了一眼被詹姆点名的两个人,雷古勒斯正好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比起穆尔塞伯壮实的躯干和克拉布的粗胳膊,他那安静的弟弟看上去简直像个瘦弱的小女孩。“那我宁愿选择詹姆.波特,起码他还能被我溅上一头一脸的南瓜汁。”

  “天哪,那我还真荣幸。”詹姆大声挖苦着。

 

 3.  Sirius was thirteen years old/西里斯的十三岁

  “干得漂亮!詹姆!”

   西里斯从看台上站了起来,看着魁地奇球场上爆发出一阵欢呼。七八个飞舞的金红色身影簇成一团,庆祝他们的找球手在二十分钟内就抓到了金色飞贼。“周六和斯莱特林的比赛没什么看头了!”一片混乱中,詹姆兴奋地叫嚷声格外清晰,“我们赢定了!”

  “他看上去可不怎么理智。”卢平冷静的说。

  “别管他,”西里斯自己也忍不住露出了点笑容,“他们已经辛苦这么久了,是该给自己宽慰一下。”他走到看台的走廊过道上,看着卢平身后压着的那几只背包,里面藏着足够他们过一会儿“找点乐子”的东西。“我马上就回来,你千万得看住这些东西。”他认真的向卢平叮嘱到。

  “我知道。”卢平点点头,又把视线挪到了开始满场乱飞的格兰芬多球员身上。

   西里斯纵身跃下看台阶梯,看着魁地奇球场的另一面走过来一个身影。不是属于格兰芬多璀璨的金红色,黯淡阴沉的银绿如烙在石铸上的斑痕,即使是在球场上也不甚明显。他沉着脸,一声不吭地站到了球场的入口处。

   那个急匆匆赶路的身影也慢慢停了下来。显然,对方也看见了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沉默的对峙了一会儿,西里斯首先开口询问到。

  “当然是训练,周六我们就要和格兰芬多比赛了。”

  “训练?你一个人?”

  “他们很快就来。”

   撒谎。西里斯傲慢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缩小版的“自己”,雷古勒斯也在不甘示弱的看着他。气氛胶着的好像是逐渐凝固的布丁。不过,西里斯并不想让这种宁静持续太久。

  “直说吧,雷吉,”他慢慢朝自己的弟弟逼了一步,看见对方用力的攥紧了手中的扫帚——这通常是雷古勒斯表达紧张的举动,从小他就喜欢在担惊受怕的时候抓东西。“能不能告诉我开学时妈妈都跟你说了什么?”

   没错,在一整个假期都处于极端暴躁的情绪中后,西里斯愤然在开学前三天溜走了。这一知半解的离家出走显然能最大化的表达他对沃尔布加的不满。不过以他对父母的了解程度来看,自己各种触霉头的行为都得由雷古勒斯出面收场——毕竟,懂事听话的好宝宝雷吉在安抚情绪方面尤为擅长。

   雷古勒斯的眼眸暗了暗:“没什么,哥哥,和过去一样。”他抬头看着西里斯,神情有些晦暗不明,“你有想过回——回家吗?”

  “我们在这方面交谈的够多了,雷吉。”西里斯硬邦邦的回答道。“反倒是你,难道你愿意一辈子做听话的好孩子?”

  “当然不。”他看到雷古勒斯勉强微笑了一下,灰色的瞳孔好像突然被抽掉了光彩,“也许这一切结束后,我会想...”

   他顿了顿,飞天扫帚的金属接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我会想和你去伦敦看场雪。”

 

 3.  Sirius was eleven years old/西里斯的十一岁

   格里莫广场近日似乎来了不速之客。

   夏日的阳光总是漫长而凌厉。居民们躲在冰冷石墙堆砌的屏障后面,一边各怀心事的打量着每天都会出现的两个黑头发小男孩,邋邋遢遢的袍子看起来跟风餐露宿的流浪汉似的,但两人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偏偏又与乞讨一词相去甚远。母亲们把自己的孩子牢牢地锁在家里,而男人们则偶尔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怀疑是不是潜入国家的新型间谍。

   但这一切似乎与两位始作俑者毫不相干。事实上,西里斯根本不管那些整天跟在他和雷古勒斯身后的麻瓜们在嘀嘀咕咕什么。自从前几天他收到了霍格沃茨的信,雷古勒斯对外出的热情就极度高涨。霍格沃茨对他们的宝贵意义并不只是上学,更代表了最高贵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的两个小少爷终于有了能出门的机会——除了那些寥寥无几去拜访其余纯血统的家族,他们的童年似乎都在这幢黑洞洞的大房子里度过。

  “只有一年了。”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雷古勒斯,看着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灰眼睛里写满渴慕,“等我去了霍格沃茨,我就会每天给你写一封信,还附加上好吃的糖果。”

  “可是,这代表这一年里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雷古勒斯失望的抓住了他的袍子下沿,“妈妈说只有去火车站送你时我才能跟着,如果我能和你一起去对角巷就好了——”他的眼睛亮了亮,好像黑夜中的小小荧光,“你能帮我带一点外面的东西吗?”

   西里斯的内心猛地一颤。他抬眼看着窗外,华丽的窗棱外闪烁着明晃晃的阳光,但接近墙体的部分却是一片黯淡的虚无。魔法造就的古老足以吞噬掉一切来自外界的璀璨,不管屋内的人有多么渴望挣脱。

  “我现在就带你出去看看。”某种野蛮的冲动在西里斯的血液里燃烧。他猛地站起身,看着雷古勒斯惊愕的神情,“我就去摆平克利切那啰啰嗦嗦的老家伙。”

  “但是——”雷古勒斯显然还没从西里斯突飞猛进的思绪转变中回过神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西里斯站直身子,“爸爸妈妈不会答应我们出去的——”

  “他们绝不会知道的,现在就你和我。”西里斯认真的对弟弟承诺着,看着守规矩和想出去的火花在雷古勒斯的眸子里激烈的碰撞着。他太了解自己亲爱的弟弟了,在相伴成长的岁月里,雷古勒斯渴望在外面撒欢儿的心思绝不会比自己少。

  “那好吧。”最后,他满意的看着雷古勒斯坚定的朝自己点点头,显然已经拜倒在了自由的裙摆之下。

   这是西里斯对规矩的第一次说“不”,而雷古勒斯完美的充当了推手。在向克利切要求上楼寻找一条根本不存在的裤子,找不到就不能下楼后,西里斯领着自己的弟弟冲出大门的桎梏,那是他们每天早上看着父母外出工作却又不得不被关在后面的枷锁。

   金灿灿的阳光温柔的撒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台阶上,雷古勒斯大喊大叫的冲到了广阔的街道上,沿途的麻瓜纷纷惊恐的躲闪到一边,但这丝毫没有破坏第一次出门的布莱克少爷的兴奋。“这太棒了!”他欣喜若狂的扑向稍显镇定的西里斯,差点把后者撞进了路旁的花圃里,“那是什么?”

  “麻瓜的桌椅。”

  “那是什么?”

  “梧桐树”

  “那个呢?”

  “……”

   接踵而至的问题让西里斯口干舌燥,作为布莱克家的长子,他出门的机会也就比雷古勒斯多了那么可怜的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在雷古勒斯对着汽车和发光的广告牌展现出好奇时,西里斯也难得的沉默了。毕竟,沃尔布加可没有闲情逸致给他解释发动机的原理。

  “我不知道,雷吉。”他老老实实的向雷古勒斯承认自己知识面的匮乏,并注意把对方拉到自己身后,免得被凑热闹的麻瓜踩到。但雷古勒斯显然并不满足于规规矩矩的沿着主干道行走,因此西里斯只得被他的东奔西跑拉得跌跌撞撞。最后,雷古勒斯终于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

  “哥哥,你看到这个了吗?”

   他直起身子,朝雷古勒斯所指的地方看去。深褐色的树干上趴着一只圆滚滚的昆虫,收拢的薄翼如轻纱般堆叠在身侧。这不是西里斯认知中的任何一种魔法生物,而他们的启蒙读物里也不可能介绍到麻瓜世界的物种。“这是什么?”他问道,对雷古勒斯提问之外的好奇而感到开心。

  “我不知道,哥哥。”雷古勒斯歪着脑袋打量着开始慢慢振翅的昆虫,“但是夏天的时候他偶尔会在我的窗外飞舞,我能看到。”

“  恩,是啊...”他慢慢朝着那翻动翼翅的小生物靠近,一声嘹亮的鸣叫如惊雷般在两人之间炸开。西里斯猛地向后了一步,紧张的朝四周张望着,雷古勒斯牢牢地拽着他的袖子。

  “好像是它的声音。”再多次确认周围没有能发出刺耳鸣叫的东西后,西里斯犹豫着再次看向了树干上的未知生物,“他怎么会这么吵?”

  “他当然会这么吵了!”一个洪钟般的男音在两人头上响起。西里斯仰起脑袋,看到一个壮硕的男麻瓜正朝着他们微笑,他下意识的将雷古勒斯护在了身后。

  “别这么紧张,孩子!”麻瓜和善的朝他们笑了笑,举起了手里的购物袋子,“你们在学校里没有学到吗?这是蝉,在地下蛰伏十七年后钻出土壤,用一个夏天声嘶力竭的鸣叫求偶,繁衍后代。等到秋季到来之际,他们的寿命也就结束了。”

  “恩...”西里斯不自然的看着对方,直视麻瓜总让他觉得有些别扭,“谢谢你,”他小声的说,雷古勒斯在身后拼命地掐着他的手腕,“我想我记住了。”

 

 4.  Sirius was sixteen years old/西里斯的十六岁

  “滚出去!”沃尔布加凶狠的朝桌上砸碎了一个陶瓷罐子,“我没有违抗我的,来自格兰芬多的儿子!”

  “很好,”西里斯摁下了心中翻涌的怒意,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奥莱恩没有参与他们的争吵,但他心里清楚父亲会持着怎样一种观点看待这场闹剧。该结束了。他一脚踹开了身后的高背椅,迅速朝着门厅走去,沃尔布加歇斯底里的叫嚷在耳中盘绕着。这是最后一次,他扑进阴森森的走廊里,上楼的阶梯在不远处若隐若现。从明天开始,他就会永远离开这座囚禁了自己十几年的监狱,投向无尽的自由之中。

  “哥哥。”

   西里斯气势汹汹踩踏楼梯的脚步顿住了。他回过头,看见雷古勒斯从二楼走廊的尽头走过来,脸苍白吊诡的像个鬼魂。“啊,”他露出了个嘲弄的笑容,“你都听到了吧?我可没把厨房的门关上。”

  “我知道。”雷古勒斯的语气还算平稳,但西里斯能看到对方眼角隐约的起伏,“我也知道你和你格兰芬多朋友的计划了。”

好像有人朝着西里斯的胸口猛击了一拳,他凶狠的扑向雷古勒斯,把后者撞到在了地上,“你偷看我的信?”他咬牙切齿的威胁着,看着瘦小的少年缺乏血色的脸。

  “克利切奉爸爸妈妈的命令监视你,你的信他都看过。”雷古勒斯在西里斯身下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词都像扎进他心里的针,“但我告诉克利切不允许向父母禀报你的计划。”

  “他们绝不会知道的,现在就你和我。”

   西里斯的手开始发颤,熟悉的话像穿透时光的惊雷,逼迫他慢慢缩回了抓紧雷古勒斯领口的双手。但他仍旧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势:“为什么帮我,雷吉?你明知道妈妈——那个女人最讨厌我们做任何违抗她的事。”

  “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哥哥。”雷古勒斯轻声回答着,瞳孔好像浸泡在长河的月亮,那是西里斯过去生命里的微光。

  “雷吉,”像被塞壬歌声蛊惑的水手,西里斯慢慢朝地上俯身,把雷古勒斯牢牢地圈在了自己的身体下面,“跟我走吧。”

  “不,哥哥。”雷古勒斯低声回答到,“我是一个布莱克,我不会抗拒我的使命。”

  “我可不知道你现在爱上了黑暗。”西里斯加紧了对雷古勒斯的桎梏,某种疯狂的东西在他的头脑里燃烧,“还是说四年斯莱特林的生活让你产生了不一样的念头?你也信血统至上的那套,对吗?”

  “我只是为了家族的荣耀。”雷古勒斯简单的回答却如同击中西里斯内心的毒咒,他憎恶的看着自己一脉相承的弟弟,那个会和自己在黑宅子里渴慕阳光的儿时玩伴,那个偶尔还能和詹姆卢平彼得搭上话的安静少年,此刻却如一条毒蛇般盘踞在他的身下。“看来你和爸爸妈妈抱着相同的想法,”他用力掐住了雷古勒斯的手腕,看着对方因为疼痛微微蹙起的眉梢,“如今我不得不说抱歉了,雷尔。”

  “不,哥哥,”雷古勒斯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他更用力按住了对方的细胳膊,“我承认我曾经想把你带离这个泥潭里,这个无药可救的家族,但你好像不太情愿,甚至还要为他们添砖加瓦。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他顿了顿,等着那些疯狂的想法在脑海里消失,“——我的弟弟,现在看来,我错了。”

   他直起身,傲然睥睨着慢慢从地上坐起来的雷古勒斯。灰眼睛望着灰眼睛,只是过去蕴藏在瞳仁后面的东西在逐渐消失殆尽。

  “西里斯,”快步离开走廊时,他只听到了雷古勒斯最后一句飘渺的话语,“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

 

 5.♌Sirius was five years old /西里斯的五岁

  “看在老天的份儿上,难道这位就是小雷尔?”贝拉特里克斯大呼小叫钻进了西里斯的耳膜里。他用力踮起脚尖,看着初见的堂姐亲昵的抱起小小的雷古勒斯,尽管那摇摇晃晃的动作好像是要把小男孩摔出去一样。

  “她叫你雷尔。”好不容易把雷古勒斯从贝拉的手里抢回来后,西里斯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弟弟,“爸爸妈妈也叫你雷尔,那我就不能这么叫。”

   雷古勒斯歪着脑袋和他对视,好像根本不知道西里斯刚才表演了一出多么精彩的逻辑推理。“我的意思是,”西里斯急忙向面前的小男孩解释着,“只有你叫我哥哥,那我也只能叫你独一无二的。”

   他为自己绝妙的主意露出了满足的笑容。雷古勒斯朝他张开了稚嫩的双臂,西里斯便穿过孩子稚嫩的手臂把对方搂了起来。家养小精灵正忙着给布莱克家族的主人们斟茶,穿行在华贵家具间的茶壶像被施了魔法。“西里斯!”看到大儿子跌跌撞撞的跟在家养小精灵后面,沃尔布加紧张的叫住了他,“你这是干什么?雷尔睡着了吗?”

  “雷尔听起来真讨厌。”他嘟囔着,看着沃尔布加凶狠的把雷古勒斯从自己的怀里夺走,好像狮子抢掠一只猎物。“我要叫他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号,这样他就是我的了。”

 

 6.♌Sirius was nineteen years old/西里斯的十九岁

   电闪雷鸣,呼啸的狂风如咆哮般在窗外肆掠。西里斯焦躁不安的坐在燃烧的壁炉前,一边朝窗外张望着。赤胆忠心咒的存在让窗外雨水的流淌发生了微妙的折射,好像无数条透明的小蛇在玻璃上爬动。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击声,西里斯站起身,抽出了怀中的魔杖。“是我!莱姆斯.卢平!”老友的声音让他心里一惊,但仍旧没有放下手里的武器。“我是卢平,绰号月亮脸,是一个狼人,在霍格沃茨加入了劫道组,我知道你在这里,大脚板,你是一个阿尼玛格斯,‘我庄严的宣誓不干好事’。”

   这话并没有完全打消西里斯的疑惑,但他仍旧慢慢的拉开了门。卢平披着雨衣站在外面,闪电把灰蓝色的天映衬的如同白昼。“出什么事了?卢平?”他低声询问着,把魔杖藏在了袖子里。卢平摇摇头,侧身从门边挤进了屋。

  “情况很不好,爱丁堡又爆发了大规模麻瓜死亡事件,麻瓜当局一定一筹莫展。”卢平脱掉身上的雨衣,坐到了壁炉前的另一张椅子上。“我现在是抽身过来给你说一些情况——现在这里也不太安全了,你要注意转移,大脚板。”

  “我知道。”西里斯紧紧的抿着嘴唇,看着明暗交错的火光映照着好友的脸,“詹姆和莉莉怎么样?”

  “好的不得了——哦,我不是赤胆忠心咒的保密人,也许这话不该我说。”卢平叹了口气,从袍子里摸出了一叠报纸,“现在简单说一下局势吧,麻瓜出生的巫师需要另外登记,当然,魔法部给出的理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们。”

  “也许是为了方便食死徒像蝗虫一样找到他们。”西里斯冷笑着。

  “另外,现在新推出了规定,三代以内有麻瓜血统的巫师,被视为混血;一代以内需要着重查看,我认为他们迫不及待推出一项‘盗窃魔法’的罪名,诘责那些麻瓜出生的巫师为什么会有魔法能力。”卢平展开了他带来的那套报纸,西里斯只是简单的扫了那张纸一眼,就愤怒的将其推开,“看来他们把这种事当成理所应当了,是吗?”

  “另外,我还带了一个你也许会感兴趣的消息,”卢平犹豫了一会儿,看着西里斯瞳孔里闪烁着的怒火,“你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我应该没有记错吧?”

   西里斯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一次听到雷古勒斯的名字。“他怎么了?有人看到他参与食死徒活动?”

  “不,我想我有理由确信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卢平斟酌语句,但西里斯没什么表情的脸让他的谨慎有些动摇,“或许是因为惧怕想要退出,伏地魔就——杀死了他。”

  “能这样得到伏地魔的垂青,小雷吉一定激动坏了。”西里斯冷淡的回答到,脱口而出的“雷吉”让他又有些烦躁,“我一点都不意外这个结果。”

  “可是他才十八岁。”卢平慢慢的说着,想起了过去在霍格沃茨看到的那个和西里斯如出一辙的少年,明亮的瞳孔让他很难想象这个男孩未来选择的道路。

  “加入食死徒是不可能有退路的,伏地魔一定早就替他们把坟茔挑选好了。”西里斯面无表情的说着,决裂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又猝不及防的冲进了他的大脑里,他还以为自己的记忆早该清除掉了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会后悔我也不奇怪——雷古勒斯本来就没有成为食死徒的那种癫狂,不过他要认同伏地魔的那套胡言乱语我也没有办法。”

  “我以为你会难过,西里斯。”卢平静静的注视着他,那表情好像西里斯得了破伤风。

  “我的心现在只会为詹姆和莉莉而战栗。”

 

 7.♌Second year in azkaban/阿兹卡班的第二年

  “不……”

   雾气朦胧,视野里飘荡着无数黯淡的身影。他躺在地上,如躺在点燃的火堆上辗转。

   莉莉了无生气的身体出现在他的眼前,空洞的眼睛像绿色的玻璃,婴儿稚嫩的啼哭声在废弃的屋子里响起。他走上前,看着那个和詹姆一样有着乱糟糟头发的小男孩,额头上闪电形的伤疤格外显眼。

  有人来了,他转过身,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另一间破破烂烂的房间靠近,蹒跚挪动的身躯小心翼翼,好像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海格,”他呼唤了那个懵懵懂懂的大个子,看着对方把小哈利抱在怀里。“发生什么事了?”

   伏地魔来了…伏地魔杀了他最好的朋友,詹姆,詹姆——

   在襁褓里哭泣的哈利变成了詹姆的样子,石灰一样僵硬的脸,眼镜歪斜着倒在一边。他愤怒的向前扑去,好像冲进了一团云里,寒冷的绝望在他的心中聚集。詹姆死了,他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蹲监狱,真正的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和他一起嬉闹的詹姆,骑在飞天扫帚上的詹姆,变成了牡鹿的詹姆…

   飞天扫帚上金红色的身影突然变成了他的模样,穿着银绿色的斯莱特林队袍,如羽毛般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哥哥。他听到那个与众不同的身影开口呼唤,灰色的瞳孔如闪烁的猫眼。那不是自己,雷古勒斯生平第一次造访了他的幻境。他看着自己的弟弟从飞天扫帚上轻盈的落下,像小时候般扎进了他的怀抱,那样亲密无间的日子过去了多久?他忍不住俯身在对方的耳畔轻轻的呼吸,热气缱绻在两人之间。

   “哥哥,等着我。”他看着雷古勒斯在他的怀里微笑,眼中浮光跃金,“我要和你一起离开这里,无论到哪里我都陪着你。”

   摄魂怪们开始在这间牢房门口聚集,他们感知到了快乐的力量,希望的源泉涌出甘露,这个原本了无生趣的房间反而变成了他们的养料。但很快,那些飘荡的丑陋生物突然发现无法汲取这份不断膨胀的光明,如同隐遁在黑夜中的萤火,那片微小的曦光也会汇聚成明媚的白昼。

   西里斯沉默的看着那群狱卒在他的牢房前悬浮着。头顶上装着铁栅栏的小小窗户上堆起了炫目的白色。冬天来临了,阿兹卡班所在的海岛也飘散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他凝望着头顶狭窄成一线的灰白色天空,旋弄着风雪的严寒在苍穹中飞舞。

   而现在,这个季节对他来说没有丝毫意义了。

 

 8.♌The order of the phoenix/凤凰社

  “哈利,拿好预言球,带上纳威快跑!”西里斯一边大喊一边迎面朝贝拉特里克斯迎面冲了过去,他回头看着自己的教子扶着双脚胡乱摆动的隆巴顿消失在了阴影里,才放心的继续朝贝拉特里克斯迎面跑去。

  “啊,看看这是谁,我亲爱的堂弟!”贝拉特里克斯疯狂的瞪着他,眼球向外凸出,“我做梦也没想到能亲手铲除掉布莱克家族的败类——你会为此荣幸的!西里斯!”

   回答她的是一连串嗖嗖的恶咒。西里斯居高临下的看着头发蓬乱的贝拉特里克斯,脸上还挂着残酷的不屑:“我以为阿兹卡班让你的脑袋更清醒了一点,贝拉特里克斯。”

  “看起来你也变得不怎么样!”贝拉特里克斯癫狂的看着他,挥舞魔杖的手好像成为了空中的幻影,“懦夫,一无是处的混账,竟然做出了叛逃自己血统的事!亲手把黑魔王赐予的荣耀推到了自己的弟弟身上!”

  “你是指不明不白的去见梅林?”西里斯敏捷的闪开了贝拉特里克斯发射出的光束,再朝对方劈去了无数恶咒,“多谢你的关照,我想雷尔已经得到 教训,知道你们是什么样无耻败类!”

“  最古老最纯粹的布莱克家族的其中一支竟然公然违抗黑魔王的召集,长子把家族的责任推卸给自己的亲弟弟!”贝拉特里克斯凹陷的脸颊散发出一种不正常的狂热,西里斯挥舞魔杖的动作顿了一下,“责任?我的责任是让你们统统去蹲阿兹卡班!”

  “你根本不知道雷尔为了可怜的老沃尔布加和奥莱恩做了多少吧…也许还是为了你,家族的败类——”她恶毒的朝西里斯哂笑着,蜷曲的黑发随着动作飞舞,“于是老布莱克家的颜面保住了,而你呢?可以舒舒服服的呆在肮脏发臭的麻瓜窝里,继续做那个白胡子老头心爱的宠儿——”

  “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堂姐。”西里斯不屑的反驳着,挡掉了贝拉特里 克斯的几个恶咒,“那是雷尔自己的选择,我可没有用魔杖逼着他。”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我早就把你们两兄弟发臭的内里摸清了!”她咆哮起来,面色可憎:“只是雷古勒斯还敢担当起自己的姓氏,保护可怜的老沃尔布加,而你连做一个布莱克的勇气都没有!”

   西里斯的手指僵住了,好像有人突然朝他泼了一桶冰水。“我不知道你今天居然有闲情逸致跟我叙旧,你以为我会怕那些胡言乱语吗?”贝拉特里克斯恶毒的咒语近在咫尺,他闪身躲过了那道红光,脸上仍旧挂着高傲的哂笑:“得了!你可以做的更好!”

   周围嘈杂起来:无数闪烁的光束让两人激斗的平台变得如此引人注目,阶梯上站着脱离战斗的哈利和虚弱趴在地上的纳威。贝拉特里克斯的嘴在他的视线里一张一合,但他已经无法去理解其中的含义了。

  “我如果有两个该死的儿子相爱,我就要把他们送进地狱。”

   接着,他的时间静止了。

 

 9.♌The order of the phoenix/凤凰社

   他又回到了格里莫广场十二号。

   没有原因,只是一时疏忽造成的暴露。彼得一定早就把阿尼玛格斯的事告诉了伏地魔,他现在就好像一只被圈养起来的驯鹿,随时准备等待着伏地魔的猎杀。

   克利切比以前更加不正常了。尽管受到魔法的束缚,他仍旧要对布莱克家的大少爷恭恭敬敬的,但西里斯敢肯定,家养小精灵背地里一定用掺了毒药的视线看着他。在离开家的十几年里,雷古勒斯,奥莱恩与沃尔布加的相继去世让富丽堂皇的大宅子变得更加诡秘阴森。如果说这里过去是没什么盼头的牢笼,现在简直可以用暗无天日的监狱来形容了。

   他在走廊里徘徊着,慢慢踏上了楼梯,空洞向上的阶梯如倒置的涡轮,好像下一秒雷古勒斯的脸就会从某层出现。他继续向上爬,直到了最高层楼梯口,两扇门在视线的尽头若隐若现。

   他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另一间屋子,一块小小的金属牌子被挂在门上,他离开时雷古勒斯的房间门上还没有这个。在永别的那个夏天,雷古勒斯是否真的遵从了家庭成为食死徒,现在看来已经不言而喻了。他的手在门把手上停留了很久,慢慢从口袋里抽出魔杖。

  “阿拉霍洞开。”一声细微的咔哒声,门开了。他走进了这个既生疏又熟悉的房间。主人的离去让整个屋子变得阴森诡吊,黯淡的光从墨绿色的窗帘中穿透进来,在床罩上化为一片虚无的暗影。

   桌上摆着一些泛黄的剪报,他走上前去,翻动着过去的时光讯息。看上去雷古勒斯最终还是成为了伏地魔的信徒,那些被剪切起来的纸片像利刃一般在他的心脏上切割。过去雷古勒斯虽然也信奉血统至上,但对伏地魔和那些残暴行径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的兴趣,他也为此坚信雷古勒斯和食死徒相距甚远。但现在看来,他还不够了解自己亲爱的的弟弟。

   抽屉里装着一瓶墨水,他机械的拿起来,看着下面压着一张有些年头的纸。雷古勒斯的字体一向很好辨认,但那些符号历经岁月的流逝也已晦暗褪色。他睁大眼睛,努力辨认那些歪歪斜斜的符号。

   让他有些意外的,这竟然来自一张麻瓜小报,左上角标注着1977年的圣诞节,凝固的照片上是一群载歌载舞的人,冬青和雪花在背景中若隐若现。旁边是雷古勒斯写上去的纤细字体。

  “想和西里斯一起去伦敦看雪。”

   他的拳头紧紧抓住了那瓶无辜的墨水,黑色的液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成冰。并不圆润的瓶边棱角硌在手心里,像还未磨砺成型的鹅卵石。他后退了一步,把瓶子重重的砸到桌子上。

 

 10.♌The deathly hallows/死亡圣器

   西弗勒斯看着雷古勒斯桌上那串波散开的黑色冰霜。

   一定出什么事了。他警惕的看着因自己闯入而开始融化的结晶,有人曾经在布莱克那个没大脑的蠢货死后进入了这里,不太清楚是不是波特,但这显 然是因为失控造而成的魔法应该能和波特那暴躁冲动的性格联系起来。

   他没在做多停留,迅速离开了雷古勒斯的房间,莉莉无限的爱隐藏在袍子最深的地方。这次搜查所得已经很让人满足了。

 

 11.♌The deathly hallows/死亡圣器

   然而,这里也有人搜过了,抽屉里的东西不久前翻动过,灰尘被搅乱了。可是看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旧羽毛笔、看上去被粗鲁翻动过的老课本,还有一只不久前打破的墨水瓶,黏稠的墨汁沾得抽屉里到处都是。

 

 12 . ♌regulus was sixteen years old/雷古勒斯的十六岁

  “黑魔王需要布莱克家。”

   雷古勒斯停下了切割牛排的手,看着沃尔布加像疯了一样在餐桌前念叨。自从西里斯离家出走后,他那可怜老妈妈的脆弱精神又遭到了一次重创。克利切胆怯的为三位主人端上菜品,唯恐沃尔布加突然失控砸掉其中的什么东西。雷古勒斯朝小精灵努努嘴,示意对方向后退。

  “妈妈,”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更加温和婉转,“您还有我呢。”

  “哦!我可怜的小雷尔,我真不想让你卷入这场灾难,可是西里斯毁了一切!”沃尔布加猛地趴在光洁的餐桌上,开始失声痛哭,“多米达那个蠢丫头也叛逃了!可是西格纳斯他们还有贝拉和茜茜!而我只有你了!”她歇斯底里的叫嚷着,雷古勒斯不得不绕过半个桌子上前安慰她,“黑魔王大发雷霆,需要我们立刻做出表率!雷尔,他需要你加入食死徒效忠于麾下啊!”

  “妈妈,”雷古勒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是乐意且感到光荣的,“我非常愿意加入食死徒,守护布莱克家族。”

  “这不一样,雷古勒斯,不一样…黑魔王厌恶纯血统叛徒,特别是这一代布莱克竟然能叛逃五分之二,他已经大发雷霆了。”沃尔布加抬起脑袋,平日里优雅高贵的样子早已荡然无存,“雷尔,你是布莱克家族最后的希望了,只有你能让布莱克在黑魔王眼中再度辉煌。”

  “嗯。”雷古勒斯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伏地魔有多憎恶那些被污染的血统,他想他有必要好好的研究一下。

 

 13.♌regulus was seventeen years old/雷古勒斯的17岁

  “让我看看这一次是谁加入了我们的集会…啊,是布莱克家的小少爷。”

   雷古勒斯慢慢抬起脑袋,看着面前高大苍白的男人,扭曲模糊的脸庞像熔铸的面具,一双闪闪发光的红眼睛让人不寒而栗。“听说你亲爱的哥哥投奔了格兰芬多?带着布莱克家高贵的血液跳进了垃圾堆里?”

   他顿了顿,好让周围的食死徒发出一阵阵讥讽的大笑。雷古勒斯握紧了拳头,血液在他的身体里加速流动。“他不是我哥哥。”他用傲慢的语气像周围大声宣布着,一旦换上了布莱克的面具,他比任何人都能得心应手的适应无情。“我没有一个肮脏的,寄宿在混血和泥巴种里的亲人。”

  “好极了!看来雷古勒斯对自己的身份有着清醒的认知。”伏地魔半弓下身子,冷酷的凝视着跪在地上的雷古勒斯,“现在,让我看看你的衷心吧。”

   好像有火焰在他的胃里舔舐了一下。雷古勒斯慢慢向前爬行,青草和泥土在他的手心里温柔的摩擦,一只乞食的狗——伏地魔需要这样的手下。他靠近对方没有穿鞋的脚,看着那浸泡着干涸血液的皮肤像大理石一样苍白。他低下头去,如虔诚的信徒般亲吻那下作的躯体,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嘘声。

  “很好,但……”他抬起头,看着伏地魔的眼中闪烁着红光,“我要的可不止这些。”

  “我会让您满意的。”他谦卑的低下头,感到夜风拂动了自己后脑勺的头发。

 

 14.regulus was seventeen years old/雷古勒斯的17岁

   这是英格兰某处不知名的麻瓜小镇。

   雷古勒斯站在镇子中央的大雕塑下,万籁俱寂。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冬青和花环,有的还塑着麋鹿的冰雕。圣诞节到了,但没有一个人在街道上奔跑行走,庆祝新一年的到来,除了那些蔓延开来的橘色灯光,整个镇子安静的如同无人之境。

   他呼出一口灼烈的白气,像散在空中的硝烟。胳膊、身体上仍旧残留着麻瓜反抗的痕迹,有的甚至朝他亮出了明晃晃的铁管。但雷古勒斯做到了,一个镇子上麻瓜的生命足以让黑魔王喜笑颜开,布莱克家的辉煌得以延续下去。

   他举起魔杖,朝天空中射出了一道黑魔标记。巨大的骷髅头在夜空中缓缓绽开,绿莹莹的光芒照亮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那些在半空中曼舞飞升的白色精灵,像泪滴般砸在了雷古勒斯的身上。

   远山的轮廓笼罩上了模糊的白色光斑,他看着那些蛰伏在黑夜里的阴影,突然觉得自己的承诺如此遥不可及。那时他翻阅了无数与伏地魔有关的字报,却只能在囫囵中越走越远。

   此时,他只想回到格里莫广场,坐在麻瓜修筑的金属长椅上,听一夜雪落无声。

 

 15.regulus  was three  years old/雷古勒斯的  

  “你干嘛整天抱着雷尔不放?”沃尔布加郁闷的打量着西里斯,看着他抱着自己的第二个儿子满屋乱跑,克利切跟在两位少爷后面,防止稍大的那个把雷古勒斯贯在什么坚硬的地方。

  “他是我的!”西里斯理所当然说着。雷古勒斯咯咯笑着,亲昵的搂住了哥哥的脖子。

 

 16.regulus is  eighteen  years old/雷古勒斯的 18 

  “我那个傻瓜弟弟,性情太软弱,居然相信了他们的话。那就是他。”

    西里斯伸出一个手指,指了指家谱图最下面的一个名字:雷古勒斯.布莱克。在出生日期后面有一个死亡日期(大约在十五年前)。

 “他比我小,”西里斯说,“不断地有人提醒我,他这个儿子比我强得多。”

 “可是他死了。”哈利说。

 “是啊,”西里斯说,“愚蠢的白痴…他加入了食死徒的行列。”

 

 1 7 .regulus  is eighteen  years old/雷古勒斯 的18 

   他沉入了黑湖里。

   阴尸坚硬冰冷的爪子抓破了他的袍子,冷涩的湖水像瘴气一样灌进了他的肺腑。他要死了,如此平凡、如此怯懦的倒在无人知晓的地方,从此成为一具守护伏地魔的工具,永远被禁锢在无尽的黑暗里。

   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巨响,克利切听了他的话,带着魂器离开了。他勉强笑了笑,导致了更多湖水灌进嘴里。一切都结束了,他向着无人知晓的深处坠落。更深沉的湖底,漂绕着无数惨白的躯干,那些黏腻的皮肤触上他的身体,想蛮狠的拖拽出他的灵魂,将他最后一缕洁白也染上污渍。

   突然,寒冷和溺亡感消失了。他像从二楼跳下来的孩子,站在阳光明媚的夏日,西里斯牵着他站在一棵树前,阳光温柔的播散在身上。他看着那粗壮的枝干趴着圆滚滚的昆虫,叠交的翅膀下不断发出悠长的声响。

   他走上前,看着那昆虫突然振颤起薄翼,跌跌撞撞的朝他飞来。西里斯紧张的把他拨到了身后,但那虫子仍旧不偏不倚的飞进了他紧握的拳头里。

  “扔掉他!雷吉!”西里斯焦急的喊着。

    他慢慢打开手掌,手心里的虫子只简单的扑闪了几下翅膀,就化为了一道无边的光。

END

💕谨以此文献给乃璇@goldensummer以及我亲爱的ns们,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让我用动力肝完这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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